上午去驾校报了名,偶遇了初中同学。他和我是同一个教练。在车上,我看到他提个钓鱼竿准备去钓鱼,可能早就没读书了吧。这个教练性子很直,也很会来事。村里有个叔叔,比我爸大些,之前kill了人,坐了二十年的牢。他今年被放出来,也在这个教练手上学了车。今天补考科目三,过了。他性格很好,通俗点就是“讲义气”,我爸之前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记得他对村里人很好,对人又真诚。年轻时一身义气,却也因为性子直犯了大错。今天和我弟、我爸一起去沃尔玛兜风,聊到了他,我爸觉得这种人很可怜。这位叔叔对人真诚、义气,却又不知人心险恶,可能被人当枪使自己都不知道。当时他犯错的时候,老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因为这个事,孩子打了,婚也离了。
今天他被我教练骂了一顿。我们驾校是到别的县去考(政策原因,那边不刷学时),他被人怂恿一起去请安全员吃饭、送烟,被我教练说不知事。一生只打一次交道的人,请吃饭是在是傻(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致这个事情),我教练说被谁谁谁给唆使了。
今天下午我送爷爷奶奶两个鸡腿。我到爷爷奶奶家,奶奶让我把椅子搬到门口旁边,她在那里坐着,老态龙钟。本来想回去的,到那位叔叔的家,他的妈妈一个人在哪里端着碗吃饭。她问我他儿子学车过了没,我说应该过了,我和那叔叔一起回来的,我今天到那里去报名。她就在那里坐着笑了。其实如果那位叔叔早一年回家,他就能看到爸爸了。他爸爸死于我大约高三时候的新冠疫情。我仍记得小时候,他们家门前有颗树(现在已经被砍了,就是今年的事),他爸爸总喜欢躺在那个躺椅上在树旁边或者巷子里纳凉。我和村里隔得近的几个朋友喜欢在旁边的那个巷子里一起玩,当时的天很蓝,云很白,风儿和我们一起,我的内心宁静得不像话。
她和我说着,我爷爷就从田地里回来了。我和爷爷一起聊着,也跟他折返了回去。他说自己眼睛不行了,隔个五六米远便看不清楚了。我安慰他人老了都这样。回去的时候,他让我带了六七根黄瓜,他们吃不完。离开的时候,我转头看了眼门口,奶奶在那里静静得坐着,她确实老了,不像小时候,能带着我去市场,能在我硬要买十块钱的益达抱着她的脚的时候还能硬着脸拖着我往回走。最终口香糖还是买了,她没有驾得住孙子的请求。回头望她的时候,我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明明只是读了十几年书,如今的我却好像和小时候的自己心里的世界完全不同了。那时候一部旧手机,和邻居的伙伴轮流玩那老版本的赛车游戏,玩一把MC,都是一种幸福,一种乐趣。现在,他考上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了,我们的交际几乎为零。只有小时候一起下军旗、下象棋(象棋没下过几次)、玩游戏的模糊记忆了。
回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几只路口边的狗,都是小狗了。那几条喜欢和我家的狗作对的狗呢?和我家的狗一样,已经不在了。时间总是在往前走,毫不留情,从不回头。
忆往浮光尘,今怀逸韵真。有感而发,小记此篇,记于2025年6月30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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